簪花

      仙音2


        那時候的雲從仙正是花一樣的年華,跟隨著當時的仙音掌部習詠唱、賦樂之事。


      仙音掌部對她寄予厚望,曾向她說過這樣的話語:與你同輩的女弟子之中,除了鳳伶,其他人不論是才藝或是品行都比不上你。


      雲從仙恍然了悟,掌部的師父是向自己暗示門主傳位的人選——這個人亦只是在自己與鳳伶之中擇其一,而且在門主傳位之前,師父還囑咐自己須提升才藝造詣,注意品行。


      曲氏母女本來只是她偶然爲之的善行,然而她卻是無比地在意曲夫人,開始一、兩次爲她們送些柴米,添置用品;後來再去的時候,聽說鄰村的歹人覬觎曲氏貌美,她又花上整日時間守在那對母女的住所,爲她們趕走浪蕩之徒——說起來,盡管她早知道曲夫人頗有幾分姿色,但這人眞正洗淨風塵、置換新衣之後,雲從仙才明白,所謂花容月貌的絕色美人,都比不過曲夫人斜瞥的眉眼、唇畔的嫣然來得嫵媚動人。


      愈是在意,就愈想親近,即使明知道自己應該花上更多的時間在曲藝的造詣上,她也無法控制自己的一雙腿不往山下跑。她總是莫名地想要曲夫人多看自己一眼,她甚至害怕對方會因爲見面的次數的減少而忘記自己,這個感覺不知何時而生,何處而來,卻是如此銘心刻骨體感,可怕得只能任其擺布。


 


      大雨傾盆而下,沖刷過山路的雨水挾帶了泥土一波一波地沖湧而下。仿佛是感受到雲從仙焦急不安的心情,曲夫人特地支起了窗門,也不理那瓢潑的雨水是否會撇濕居處簡易的枕具。


      雨水從屋外濺上支起的窗門,滴答一聲以後散開的水花打上了雲從仙的衣襟,突如其來的濡濕讓她恍然回神。


      曲夫人爲她重新倒了一杯熱水,親手捧上,柔聲說道:


      這麽大的雨,山路都不好走了。


      雲從仙明知道自己走不了,卻還是靜不下心來——她既沒有要務在身,亦非是奉師命下山,若不趕在天黑前迅速趕回,恐怕會被掌部師父,如若此事讓門主知曉,怕也會連累到仙音部的其他姐妹。她愈想就愈覺得自己不該鬼迷心竅一樣到這裏來,然而她猛一擡頭,曲夫人正一瞬不離地注視著自己、雲從仙腦海裏當下一片空白,什麽師門責罰、連累同門之類的恐怖想象亦隨之消散殆盡


      曲夫人輕輕地搭上她的手,柔聲說道:


      雲姑娘,我想你此時一定在煩惱該如何離開,但是此時風疾雨狂、山路泥濘,即使有天大的急事,妾身也希望你能顧念自己……


      雲從仙只覺得被對手撫上的那片肌膚猶如被絲綢輕軟覆蓋,這樣親密的撫觸令她頗有幾分忘情。


      不知道算不算錯覺,此刻的曲夫人看起來似有些不同,她那雙滿含柔情的眼眸充滿依戀地凝望著自己,雲從仙忽然覺得一股熱氣從胸口竄起,灼燒五內,她只覺曲夫人挨得愈近,對方身上的那股暗香愈是源源不斷地襲來,一呼一吸之間都是少婦誘人軀體裏散發的甜香。


      曲夫人帶幾分羞赧地別過頭去,而後又回轉過來,神情中似乎還重拾了些許少女獨有的俏皮,她親暱挽上雲從仙的臂膀,半是牽引半是拉扯地離開那扇能看見屋外雨景的窗台。


      雲姑娘,我願意折上自己十年的壽命,只求今天的這場雨一直下、不要停……


      囈喃淺淡,情意切切,尾音裏那聲歎息仿若一道催情的心咒,箍緊彼此若即若離的關係。雲從仙也不知從何而來的衝動,一把攫住對方的腕,逼迫對方仰起首來,而後趁著曲夫人輕啓紅唇,她便循著那張開的口唇,以舌尖搗進對方香澤,吮吸著她芳甜的舌頭,直攪動得曲夫人身軀酥軟,只能依附在她懷裏,任人掬嘗采擷


      雲姑娘……雲姑娘……


      雲從仙整個人都亂了,她不知道曲夫人急切的喚聲究竟是什麽意思,但是她可以感受到兩人身體貼近的意願,那是自然的,無一絲半分逼迫的感覺在裏頭。


      她動手解開曲夫人的罩衫上的衣帶,她渴望彼此肌膚相親的時候,她更想知道、當曲夫人一絲不掛地貼近自己的時候,對方身上香軟的膚觸是否眞如絲綢一樣整片整片地籠罩自己。


      她的動作愈來愈急,她以曲夫人掉落的罩衫爲墊,直接將對方壓在地上;曲夫人只是輕呼一聲,纖白細嫩得仿若少女的纖臂討好地纏上她的脖頸——雲從仙已全無退路,她一把扯下少婦貼身的亵衣,那雙豐乳猶如羊脂堆砌起來,峰巒起伏,丘壑深邃,山巔的梅萼初露枝頭、便在一呼一吸之間嬌綻吐豔,惹人憐愛。


       雲從仙忽然有些慌了,眼前的這一切比她想象中更美更豔,她深深地俯首下去,將自己埋進了少婦那片深邃的丘壑之中,兩邊的豐盈顫動起來,爭寵似的以獨有的乳香勾魂攝魄。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窘迫,曲夫人以掌心一點一點地拍撫著雲從仙的背脊:


       雲姑娘,莫慌、莫慌,一切有我呢,我會教你的……


       說話間,她以雙臂環抱著雲從仙,自己從下方抽出身子、反將雲從仙壓在下首——窗外的光線漸漸地黯淡下來,急雨未停,仍然陣陣雨絲撇進屋內,那些冰冷地雨絲一點一滴地撒下曲夫人赤裸的上身,雨水和著香汗順著脖頸緩緩下行,輕描淡寫地劃過曲夫人背上那朵鮮活豔紅的大牡丹花上。


      曲夫人媚笑著,輕聲許諾道:


      雲姑娘,你讓我來,我會讓你快活的。


      說話間她彎下腰身,螓首深深地埋進雲從仙下體,靈舌不顧布料的阻隔對著少女最私密的禁地發動攻勢,曲夫人暗自留意著雲從仙的神色,舌尖在對方一驚一喜之間變換著不動的角度,直至少女渾身緊繃、之後開始無意識地顫抖起來——雲從仙發出一陣暧昧的低笑,她以舌尖剔開對方下裙的繩結,又以貝齒咬下褻褲,複而香舌回轉,繼續之前未竟的事業。


      一陣口唇厮磨,直將雲從仙逗弄得滿臉酡紅,渾身敏感——少女尷尬地半掩下/體,輕咬紅唇,隱忍地說道:


      ……我、我……


      她腦海裏早已被情欲占據,到底是要還是不要,恐怕連她自己都說不出清楚。


      曲夫人嗤嗤低笑:眞是守身如玉的好孩子……


      雲從仙根本沒來得及領會這句話語的眞意,少婦的長指已然登堂入室,其指下亦斷無憐惜之情,暗運巧勁,衝破那道阻隔兩人結合的隔膜。


      此時,曲夫人竟是顯得異常激動,她的身子興奮得顫動起來,她半拉起雲從仙的上身,然後她又將身子匍匐在對方身下,說話的聲音再也掩飾不住她自己狂熱的信仰:


      來,騎上來吧,雲姑娘,我背後的紅花都要跟我一樣興奮了!


      雲從仙陷在情欲之中,不辨是非,全依對方所言、挺身坐在曲夫人背上,以處/子鮮血澆灌對方背上的絕色牡丹——暗夜之中她仿佛看見了那浸染顔料的肉體伴隨著牡丹含芳吐豔,在每一次的摩擦之中她也似能感覺到對方身上傳來的魅惑的暗香。


      ******************************


         窗畔傳來雨水滴答的響聲,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打她迷蒙的神識間。


       雲從仙自夢中醒來,她正躺在茅屋的木板床上,腦海裏閃過那些香豔瘋狂的片段,她在茫然中回味著彼此的溫存。


       忽而,屋內傳來一絲怪異的響動。


       她初時沒在意,但是響動仍在繼續著,雲從仙只好套上衣衫,離開板床——就在茅屋的另一頭,地上放著一個竹筐,竹筐不大,卻是能剛好裝進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子。


       雲從仙忽然有些不敢置信,她遲疑著伸手出去,掀開竹筐,裏面的女孩子馬上鑽了出來,可憐巴巴地用小手抱住她的腿腳——女孩子還只是到她腿腳的高度而已。


       她說:姐姐,娘走了;姐姐,你會不會也不要我,姐姐……


 


 


千夫指(中)
月行雲舟上,晚風踏春水;素手解羅衫,寒鴉驚倩影。
月色爲小湖春水籠上了一層泛著流光的輕紗,她亟欲俯身觀影,湖邊泥土濕軟,她腳下又是沒個輕重地踩踏,本想再半蹲下來抓住湖邊的可以著力的東西——她半側著身子伸手出去,指甲在湖邊的泥濘草被上劃了五道淺淺的印子;腳下還是經不住湖邊濕滑,下半身已然滑進了湖水,那濕冷冰涼的觸感一漫上來,她便冷得直打激靈。
她想著,反正已經濕了下/身衣裳,上/身還髒兮兮地沾了泥巴雜草,不如褪了衣衫就著這涼水洗個澡吧。
她想到就做,半靠在湖邊的泥地上解下系腰與布裙,她像一尾渴水的遊魚似的滑進了小湖裏,就著湖水遮擋、在水上褪去貼身的小褲抛在湖邊。
然而,她剛脫到這裏,便聽見有腳步聲,有人問道:
“你這是作甚?”
曲素弦想了一想,說道:“我濕了衣裳,就順便洗個澡而已。”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頗有些鬱悶:“我剛剛本來想扶你一把,但是我還沒走過來、你就開始脫衣服了……”
上半身的衣服早被湖水浸得濕透,就像將褪未褪的蛇皮似的粘在身上,她覺得很不舒服;因爲從聲音裏無法分辨來者何人,她只能試探著央求道:
“師姐,要不你發發善心,爲我取一身乾淨的衣衫過來吧。”
那人的腳步放得很輕,即便是偶然間踩到落葉,也似乎沒有半點聲息——然而她耳邊有一道聲響卻是慢慢地被無限放大,她禁不住用手緊抓著自己胸前的衣衫:原來那是自己的心跳與喘息。
對方終于走出了樹叢,溫柔地月光灑在她勻稱纖美的形體上——素弦終于認出來,眼前這位正是天音門首徒君勝群。
腦海裏不知怎地就湧現出對方曼妙的舞姿,一縱一躍一起一落,當時蹁躚動霓裳的萬種風情與此刻月下花前態的嬌憨兩相輪轉,素弦只覺得腦海裏亂糟糟地糊作一團,只覺得心口上因著這位君師姐,讓她興奮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君勝群停駐在距離湖邊三步遠的地方,她睨著素弦含羞帶怯的容色,輕輕地彎了彎唇瓣:
“這水太涼了,你別待太久。”
說話間她褪下自己外衫,疊整齊了放置在湖邊的石山堆上。
她並未回頭再看素弦一眼,只是拖著地上同樣纖美的影子悄然走遠……素弦渾身都在顫抖,她用兩手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身子,身體裏因爲一種莫名的期待與興奮幾乎要爆裂開來,她好想爬上岸去緊緊地抓住君師姐,她好想蜷縮在對方溫柔的懷抱裏,她好想挽起垂落的鬢發、再無隔閡地吻上君師姐身上每一處角落。
她興奮得幾乎要管不住自己,盡管只是臆想、卻讓她無法自抑地落下淚來。
恍然間,背後傳來一聲細響、似一下悶棍直挺挺地敲上頭頂——素弦側身往後看去,只見小湖的西邊正站著一名素衣少女。
素弦其實並不記得她是誰,只隱約間猜到對方似乎是仙音部下的弟子,與君勝群自是不能比的。
H
少女似著了魔一般地慢慢走來,一雙妙目懇求地似的膜拜她的容顔;素弦倒也不拒絕,轉過身子來面對她:自己濕透的上衣緊貼肌膚,湖水浸了衣衫描畫出她原有的曲線、每一個弧度都恰到好處,每一處隱約可見粉色肌膚都傾述著她的寂寞心事,顧盼之間欲語還休,鳧水之下酥媚入骨。
素衣少女半跪在湖水邊,忽而撲了上去,狠狠地吸吮她沾了湖水的濕潤的唇瓣;素弦張啓口唇,對方長驅直入,湖水原有的腥氣被少女香甜的檀口盡數沖淡,素弦柔順伸出兩手拉曳了對方的身子,素衣少女慢慢地、慢慢地滑入水中,彼此的衣衫漂浮在水面,漾起了一圈妖嬈旖旎的水舞。
素衣少女埋首在素弦胸前,靈舌隔著衣衫勾挑著玉女峰上的紅梅,舔舐含弄之間口唇如訴相思哀歌;少女一手攬住素弦腰肢,一手在對方身/下梭巡芳迹,蔓蔓蒲草之後是柔軟的玉門——
素弦睜著迷蒙的雙眼,她並不認得眼前的人,然而身體卻是如此渴望著被某種事物所充盈;她不想讓君師姐知道自己一直隱藏的那齷齪的人性,她寧願找一個不相幹的人、只當是尋了一個雖然錯誤但還算迎合時宜的發泄口。
素衣少女的手敲響玉門,一下又一下——素弦不覺得疼痛,反而萌生出一種莫名的興奮,情動地以齒咬著唇瓣。身/下的被一陣又一陣的水浪所拍打,素衣少女乾脆扯掉自己的下裙,兩人玉門相對活水相通,纏綿厮磨間竟是一處罅隙也吝于示人。
素衣少女忘情之中扯下素弦的上衣,口舌品賞著眼前的絕色胴體;素弦的上衣慢慢地浮上水面,隨著兩人交纏的動作而越飄越遠,少女並沒有看見對方背上盛放的罌粟花,美得勾魂攝魄,足以摧心噬骨。


 


千夫指(4)H
那婢子一日不歇地伴在她身側、意態柔媚恭順,就像一討寵的玩物,鎮日地賴在主人身邊只求一記愛撫;即使是無意的摩挲,那人也會享受地眯起眼睛,嘴角漾出舒心的笑。
曲素弦心知,自成年後她對女性的總有一種近乎饑渴的欲念,不管是肉/體,抑或是神思無法遏制地就像燎原的烈火一般在她心尖上日夜燒灼。然而她自幼長在天音門,識禮義知廉恥明是非,生母放浪形骸的所爲她實在不敢苟同。
此時,這婢子便成了誘她入甕的利餌,是固守著常人道德的準繩,還是順從自身的魔性,一旦選錯便再難回頭。


曲素弦本以爲自己守住界線,十年、五年、一年……她不希望變成母親那樣的人。
可是那個夜晚,銀月羞澀地躲進烏雲身後,任風卷殘葉,寒雨攬芭蕉。
婢子先是靜靜地倚坐她床畔,纖手舉玉扇,香風襲人;柔唇和清歌,醉裏吳音。
素弦只覺得心裏的弦也被她的聲音一根一根地撥動起來,即使肌膚未曾相親,卻早已爲彼此熨燙的溫度所動容,一如她每次情欲暗生時,身體總是難以自抑地輕輕顫抖起來——她禁不住伸手出去,亟欲攫住對方舉扇的纖手;婢子梨渦淺笑,纖手鬆開了玉扇,嚶咛一聲、撒嬌似的閃身移到了房門。
素弦依順本能地起身上前,對方卻是嫣然一記、而後兩手一分,推門而出。
每當素弦以爲自己就要將對方攬在懷裏的時候,婢子總是輕溜溜滑她身側,始終與她保持一種暧昧的、觸/手可及的距離。
素弦心知那人是有意引誘自己,然而她現在心中的衝動鬱結久時,就算婢子別有用心,她也想眞正地得到她。
婢子左轉右轉,四周的路也未點燈,誰也看不清楚這條路有多長,這條路又通向哪裏;素弦伸手出去,這回不是要抓對方的手,而是反手怒摑婢子的俏臉。
那婢子也沒想到素弦會突然發難,呆愕之間已被少主掌摑在地。
素弦仿佛還不解恨,拽著婢子的手硬生生地將她拖進了一陰暗的廳室;她分開婢子的雙腿,自己則是俯身跨坐婢子身上。
素弦以兩指攫住婢子下顎,一反表面掩飾的溫順、沈聲怒道:
“你有膽勾引我,卻什麽都不做,這樣不合規矩吧。”
婢子疊聲連道:“請少主憐惜我,婢子以後不敢了,少主要打我還是罵我,婢子絕無怨言。”
婢子柔軟而溫暖的體膚緊緊地貼了上來,她那唇畔還噙著一抹欲拒還迎的撩人笑意,低眉順首間又添一份半推半就的羞赧。
黑暗之中,婢子的輕喘媚息清晰可聞,素弦右手滑進對方的下裙,直搗龍門。
隨著指尖的勾挑戲弄,婢子氣息也愈來愈急;素弦的指尖每進一分,即攪亂春水,初時僅是皴皺回旋,慢慢地便泛起水花漣漪,如今只聽得吟哦與濤聲起伏悠揚,女子春潮的馥郁縈繞不絕。
婢子春情由心而生,酡紅滿臉,最是動情之時,素弦冷不丁地貼她耳畔輕輕呵氣:
“……小蹄子,你也被我娘上過吧。”


婢子秋眸迷蒙,她自知失態,趁陰/精未泄、忙不疊夾緊兩腿,檀口吐蘭息:
“少主息怒……這世間又有幾人能無視城主的澤被恩露……”
說話間,她掙扎起身,爲素弦寬衣解帶;素弦由坐姿改作臥俯,罩在身上的紗衣被人取下,袒露冶豔的罌粟花——她側首回視、冷冷地看著婢子褪去下/身的衣裙。
婢子以尻股處摩挲素弦後背,婢子深吸一口氣、下/體久閉之陰門徐徐張啓,花心之中蘊藏的蜜液帶著秘道之中的溫度與氣息一點、一點滴落在那張狂怒放的罌粟花上。不知是因爲陰/精外泄的快感還是眼前簪花妖邪,婢子只覺得下/身玉門之處仿佛被某物張嘴吸附,容不得她半點的拒絕,只能順從感官的指令,將己身的陰/精盡數繳納交付。
到了尾聲之時,婢子的喘息聲再無舒爽可言,她疲憊得難顧禮儀、身子歪頹地躺在素弦身側。
素弦顯然還覺得不夠,溫存無限地糾纏上去,唇齒在對方身上傾述著愛慕、肢體缱绻出肉/欲的哀求;婢子意識昏沈、只能迷迷瞪瞪地依順著她,口中說道:
“少主、我不行了……少主、你放過我把。”
“小蹄子,你明明想要,再給我好不好……我在天音門過得不好,許久也沒有遇見你這如花絕色的人了。”
素弦在糾纏之中占了上風,以身體將婢子強行壓在身下,以口唇描繪出那人充滿色香的輪廓,慢慢地占據著她、深入她,甚至看著她漸漸地在顔色最豔時凋零、毀滅。
*************************
不知是誰點亮了廳室中的燈盞,跳躍的火焰次第盛放,在燈芯上悄然起舞。
素弦半闔著眼睛,婢子騎乘在她的裸背上外泄陰/精、那雙眼睛早已了無生氣,身體傾頹歪斜;素弦正享受著對方帶給自己的悅樂,忽然有人扶起那虛弱的婢子——
素弦頗覺不悅,轉首去看時,廳室之中早已站了十數名裸/身少女。見此情狀,不知怎的她就笑了起來:
“……我還道這婢子怎麽有膽子勾引我,原來是爲了引我來這銷魂洞。”
此時燈火通明,清晰可見廳室主位上赫然有一張鋪了雪白狐皮的臥榻,臥榻兩側早已備好銀制的容器,白玉勺、杵——這一幕恍如孩童時所見!
素弦緩緩地站起身來,她並不掩飾上身的赤/裸,唇畔漾起的笑愈來愈深,到她斜臥軟榻時,已然笑得難以自制。
她笑道:“美人們,愣著幹嘛呢,我娘手下養的難道都是些石女、木頭嗎?”
適才被人扶起離場的婢子突然發狂似的衝上臥榻,溫馴地匍匐在素弦腳下:
“少主、不要趕我走,我、我還可以的,求你不要趕我走……”
素弦玩味地看著她、嗤笑道:“你都被我榨乾了,還能幹什麽呢?”
“少主、我……你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的。”
婢子一邊說著,立即低垂螓首、將素弦的腳趾頭含在嘴裏;她擡起眼眸,滿眼虔誠地哀求著主人。
不知是因爲癢得還是因爲那婢子太可笑,素弦斜臥在榻上笑得直不起腰來,她指著腳邊的婢子,說道:
“你們看見沒有,被我上過的都是這副德行……哈哈哈,你們也要跟她一樣嗎?”
那十數名少女恍若未聞,似乎是早被人訓練好了站位與行止,她們或是依偎在素弦兩側,或是互相愛撫以催動情欲,更有領頭的女侍一手執玉勺、一手擡銀盂,以備不時之需對于主動依偎過來的人、素弦來者不拒,半點朱唇應接不暇,一雙纖手擁珠攬翠,勾弄得媚語吟哦聲聲漫,撩動出花門玉壺縷縷香。
歡聲笑語遍徹銷魂洞,跌墜花叢不羨天上仙。
其中有女動情之時,女侍則以銀盂乘接陰精;數女輪番泄潮,只聽得黏液滴落在銀器中的清響陣陣;若有陰/精漏于盂外,則有人貼地俯身,以口舌舔舐,繼而餵予素弦。待到在場少女泄盡陰/精,則由女侍以玉杵蘸銀液、塗抹餵養素弦背上的罂粟花。
素弦意識昏沈,神思于半夢半醒依然笑得癫狂,迷糊之中她看到適才那些醉心情/欲的少女皆匍匐在軟榻之下,高聲喊道:
“祝願少主早日練成天罡邪功,邪功既出、一統江湖!”
她笑得更是恣意,腳下的婢子仍在舔舐她的腳——慕然之間,她想起了那個在天音門裏對自己糾纏不已的少女,其實她們之間並不存在所謂的愛情與眞心,那人只是被罂粟邪花所迷,才會有愛上她的錯覺。
如果這只是錯覺,她、能不能騙走君勝群,讓那人也試著愛上她。


千夫指(5)
素弦清醒過來時,燭火已然被穿堂而過的風吹熄了;就像做了一場荒唐又虛妄的幻夢,醒來時、已經沒有那些勾引她的少女,沒有承接陰/精的容器,也沒有癫狂迷亂的銷魂盛宴。
她聽到了屋檐上滴落的雨聲,哒哒哒、一下一下的跌打在地上;她隨手拾起自己丟棄的羅衫、半罩在身上,蹒跚地來到廳室門前。
她想起了幼時,有人衝母親喊“怪物”、“妖女”,那是因爲母親背上的簪花必須依靠元陽或陰精餵養,唯有養活了這株簪花母親的邪功才能再入佳境。
母親背上的誘人犯罪的大紅牡丹,雍容華貴、天香國色,然而最美麗的花朵卻偏要用最龌蹉的東西去滋養;自她幼年懂事之後,背上就被人汶上了罌粟花,無法洗刷的烙印在她身上,她很快就會變得跟她母親一樣,被千夫所指、被稱作“怪物”、“妖女”。
素弦一步一步地走進雨中——她曾經想要洗掉身上的邪花,那罂粟卻是再也摒棄不掉了,她是母親的孩子,她注定要成爲母親那樣的人……
“……我、我不要像曲無歡那樣,我不要當怪物……我、我不是怪物!”
雨點與淚痕交錯縱橫,她看不清眼前的路,腳上正踩著那拂落在院落的殘葉,一個不穩、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濺起了水花、打濕了身後那人碧色的衣裙。
覆上面紗的柳漁色靜靜地凝視她,靜靜地說不上隻字片語。



女子足下無聲,似踩在雲端一般、軟綿綿的才發不出聲來;她手托燭台,行走時裙裾輕搖,月白流仙裙邊綴金線桃花,一朵一朵映著跳躍的火光,便如同淬玉礫金、紛揚散落。
她手上的燭台只能勉強照亮腳下的路,至于她如少女一般的芙顔只悄然地藏匿黑暗之中——女子早非稚齡青澀,然而每次她踏上這條暗道、臉上總藏不住年少的迫切與期待、著急興奮地就像一位與情郎月下私會的少女。
在漫長的曲折之後,她終于走到暗道的盡頭。然而盡頭哪有什麽俊美風流的情郎,杵在她面前只是一堵冰冷的石牆。女子右手輕擡,五指暗運巧勁、指尖所觸正是石牆機關竅門,纖指一轉一挪,石牆應聲翻轉!
就如同只是推開一扇輕薄的朽木門,她面色如常走進石牆後的暗室。
“……玉屏鳳棲城左護法金桃暄叩見城主。”
燭火照亮了室內的晦暗、也似乎能驅趕人的寂寞一般。
“啪”地一聲,金桃暄只覺執持燭台的手背麻痛一陣,而後燭火便讓輕風掃滅——暗室之內無門無窗,何處生風,這生的也只能是主人的不悅的掌風。
金桃暄斂裙下跪,忙說道:“屬下知錯了……”
暗室深處傳來一道沙啞的女子嗓音,似是十分吃力:“下次過來,不得生火;你若不慣摸黑夜行,我就把你雙眼取下,這道理自是一樣的。”
金桃暄聽了這厲聲警告也不懼怕,反倒打趣起來:
“城主舍得挖去我的雙眼,如若今日換了柳漁色,你還舍得這般做嗎?”
暗室之中靜默一陣,也不知是暗室主人對此避去不談抑或無力回答。金桃暄自知上面的問題是不可能得到答案,她便站起身子,熟稔地行至暗室深處的寒玉床上,憐惜地捧起床上主人的臉:
“請城主再忍耐些時日吧,我與漁色必定會完成您的心願……”
女子沙啞的嗓音就像是礪在磨石上的頑鐵一般:“……好,我就等著素弦邪功練成的一日!”


風流骨
葡珠輾作紫塵泥,滴濺玉壺轉流光;豔姝揮褪香绮羅,溫膚玉骨疊屏風。
素弦置身白狐裘鋪就的躺椅中,這是整個居室中視野最好的位置,她無須費神、便可看到少女最好最私密的風景。有人匍匐在腳下輕輕舔舐她的趾骨,素弦眼皮也懶得擡起,只問道:“是誰跟我說這裏有美酒可賞,若拿不出手來,就自己上前領罰吧。”
“嘻,請少主盡管罰我,婢子還求之不得。”
嬌聲笑語充盈耳畔,那醇音美人擡起玉骨纖手,從一琉璃盤中取出紫玉一般的葡萄——身側早已有裸/身女子跪趴在地,高聳著兩瓣玉臀,以指尖快速地活絡私/處,約莫十數抽,但見玉壺洞開,漿液黏連洞口,當眞是可見桃嫩粉壁滿溢出的潋滟流光。
醇音美人將手拈弄的葡萄投進玉壺洞口之中,粉壁蠕動之間,第一顆紫玉葡萄便不見蹤影;她接連又取四、五顆葡萄,逐一置入洞府,那名充作玉壺的女子臉頰漲得通紅,也不知是歡悅還是痛苦,外物填充時她抽氣喘息,粉壁蠕動間她又歡聲低吟。
素弦瞧得甚是得趣,臉上有一種似笑非笑的神色,擡足輕輕拂開糾纏她的人,緩步踱來,揚手示意身邊的侍女取來香油。素弦先含香油一口,彎身蹭至玉壺女子跟前,擡起她低垂的螓首——那女子初時只以爲她是起興索吻,哪知四唇相貼之間,少主竟將香油盡數渡至自己口中。
女子又驚又詫,卻不敢將香油吞下;此時,素弦柔唇輕貼女子耳畔,款款低語:
“你用點勁兒,將酒水擠出來——”她說著最溫柔的語句,手上的動作同樣體貼地騷刮玉壺洞口,誘得那敏感的身體瑟瑟顫抖。
醇音美人捂唇輕笑,手捧犀角杯候在洞口,只等同伴盡情交付美酒。
素弦輕聲續道:“我伺候得不錯吧——香油你可要含住,若是漏了一滴,我便往下面的酒器再加一顆葡萄;若是你含不住,香油都灑了出來……”
她將指頭猛地衝進玉壺——女子也不知是得了快活還是承了痛楚,左臂一松、差點就支撐不住地癱在地上。
“……我這樣對你,你還舒服嗎?”
素弦這句話也不知在問何人,她既茫然于問句的答案,也沒執著于得到答案。她測彎著身子,就著女子此時的跪姿,伸出小舌、像一條初生的幼蛇,蜿蜒地滑過女子精致的鎖骨,一寸一寸地留下自己的香痕。
此時居室之中已傳出葡萄汁水清香,醇音美人瞧得最是清楚不過,粉壁蠕動著向洞中的葡萄施壓,一點一點地擠出紫色的汁水,汁水滴落犀角杯中卻又粘連女子陰/精,晶瑩流光地懸著絲鏈,透出葡萄清香。
素弦似等得有些不耐,一手亵玩著手邊的女子的軀體,一手招來居室侍女。
只因這樂子是往常玩慣了,侍女大多都懂主人眼色,此時見著這等一展才貌的機會,便趕忙褪盡身上蔽體的衣物,昂首挺胸列陣而立,眉目含春以顯旖旎風流骨,溫香軟玉充作噬魄肉屏風。
素弦以掌指作杵,探入幽靜,搗碎圓潤紫玉,碾弄酥軟粉壁,九淺一深興風作浪,小試身手施雲布雨。只弄得那玉壺女子雙眼翻白,氣息粗喘,下/穴/洞口葡萄汁水狂流橫肆,魄蕩魂銷之間幾乎就要暈過去。


正是此時,居室蓦然步入一錦衣女子,其人外罩碧玉紗,面覆寒霜绫,手擎玄鐵杵,冰肌玉容不爲眼前淫/靡之景所撼,木然地看著這一幕,就似她已經看過千百遍,也似她根本就看不到眼前的所有人。
錦衣女子躬身問道:“屬下柳漁色如期拜見少主,叩問少主文武功課之況。”
那些裸身的侍女一聽見這道女聲,駭得花容失色,煞白著一張臉就要各自取過衣衫,回歸原位。
素弦卻是頭也不擡,輕佻以玉壺釀酒,隨口應答:
“我這兒的美人站了多少,右護法只管數來。”
天罡邪功以肉身邪花爲載體,以陰陽/精/水爲食,練就之初隔日需與人交歡爲邪功打下根基,功有小成後則每日澆灌邪花,功力愈深者,需精/水愈多。待至邪功八層後,練功之人必以少男少女初/精、落/紅爲契,功力方可更進一層。此功亦令修煉者駐顔回春,爲邪花更供給更多養分。然而此功一旦開了頭,修煉之人除非自廢筋骨功力,否則便不能稍歇。
柳漁色明眸一掃居室姿態各異的少女,颔首說道:
“少主當眞奇才。”
素弦似聽了一句笑話,連身旁的美人也棄在一旁了,徑自捧腹大笑。等她緩過氣來,心情也好像便得格外的好:
“不知右護法何時得閑,能助我練就六層邪功?”
柳漁色徑自彎身行禮,亟欲轉身離去。
素弦早就不慣她一臉冷若冰霜的模樣,此時更愈發地明白爲何母親手下的左護法金桃暄時常在暗地裏作弄此人,她慵懶地曲膝而坐,笑道:
“我還眞想瞧瞧右護法別的表情,啊,聽桃暄跟我說過你有一女兒,不知我將她收進房裏,她的神情是否與你一般?”
柳漁色倏地轉過身來,冷冷地盯著眼前衣衫不整的少女;須臾又意識到自己于人前失態,收斂顔色,低首回道:
“鄙薄之軀雖不堪承恩,然而蒙少主錯愛,漁色就此侍奉枕席。”
她說話間伸手出去解下身上的碧玉紗,青色紗衣趁得她肌膚瑩白,凝脂玉一般的嬌潤可愛。柳漁色身上僅著一件青色亵衣,亵衣似惱人的邪手般輕薄地裹緊一對絕美的豐乳,它們傲然而立,絲毫不爲歲月而低頭半分。在場的少女皆屏息而視,似驚訝于柳漁色的坦蕩、亦似是豔羨年月對她的眷顧。
素弦輕飄飄的走了過去,臉上的帶著她這個年齡特有的那種俏皮的笑,甚至還帶著點惡作劇的意味:
“右護法,我之前怎麽求你都不肯讓我抱,這回我只不過是提了你的女兒……這是否也說明了她就是你最大的弱點。”
她快樂地哼著歌兒,手上還打著拍子,丟下一屋子衣不蔽體的女子,就這般揚長而去。
一陣冷風吹來,將她外露的肌膚吹得戰栗,就連心裏也是冷的。柳漁色咬緊銀牙,忍了許久,才終于說出一句:
“你果然……如你母親一般無二。”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GL 小說 當薔薇遇上百合 創作後感

Blue Friend 禁斷愛戀 第一季 讀後感

Lovy-dovy 百合GL激情戲寫作教學 (隨時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