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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壇與刀鋒之間:神父與王子的喜劇續集
白髮神父恢復常態後,日子一如既往地平靜流逝。每日清晨,他都會在教堂進行晨禱,接著整理花園,準備接待前來尋求心靈慰藉的信徒。他的世界井然有序,直到一個名叫保羅的年輕男子成為了教堂的常客。
保羅總是在固定時間出現,手捧一束白百合,那雙專注凝望神父的眼睛裡藏著難以掩飾的熱切。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就刻意安排各種機會與神父獨處,從請教聖經內容到報名擔任義工。可惜神父天生缺乏戀愛雷達,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些異常。
一日黃昏,神父正埋首於辦公桌前回覆信徒的來信,突然聽見了久違的聲音:「喂,天真的阿契努斯,那個叫保羅的傢伙有問題。」
白髮神父抬頭望向鏡子,發現自己的倒影不知何時變成了那個傲慢的殿下,對方優雅地靠在鏡框上,一臉不屑。
「你怎麼又出來了?」神父略顯驚訝。
「因為你的遲鈍讓我看不下去了。那小子對你圖謀不軌,我不得不出面提醒。」
「保羅是虔誠的信徒,他只是熱心教會事務。」神父不以為然地說。
「熱心?那種眼神是想把你拆吃入腹!」王子人格冷哼一聲,「你難道忘了安索亞特的事嗎?天底下心懷不軌的人多著呢。」
「你的思想太歪了。」神父搖頭,「保羅只是個孤獨的年輕人,需要神的指引。沒有人會對神職人員產生那種感情,這太荒謬了。」
「荒謬?」王子人格發出一聲嗤笑,「你就站在鏡子前跟自己的另一個人格吵架,還好意思說別人荒謬?」
神父語塞,好一會兒才辯解:「我們是特殊情況。」
「總之,提高警覺,別讓他有機可乘。」
「我不會因為你的胡思亂想而疏遠一位需要幫助的信徒。」神父態度堅決。
「隨你便!」王子人格氣得咬牙,「但別到時候又要我收拾爛攤子!」
就這樣,白髮神父繼續他的日常工作,而保羅的行為卻越發大膽。他開始送各種精緻的小禮物,寫詩歌讚美神父「如天使般純潔的美麗」,甚至藉口腳扭傷需要攙扶而靠在神父身上。
一天晚上,王子人格實在看不下去了,趁神父疲倦之際奪取了身體的控制權。當神父人格沉入睡眠,王子人格接手了一切。
次日,他特意安排了保羅的告解時間。
「神父大人,我來告解了。」保羅進入告解室,聲音中帶著雀躍。
「說吧,孩子。」王子人格刻意壓低嗓音,但聲線中已透出一絲冷意。
「我最近一直有個困擾,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保羅支支吾吾地開始告白的鋪墊。
還沒等保羅說完,王子人格猛地拉開隔板,凌厲的眼神如刀鋒般刺向保羅:「你居然對守身禁慾的神父產生不該有的念想,真是太下流了!快向神懺悔你的罪過。」
保羅瞬間呆住了。面前的神父與往日判若兩人,那雙總是溫暖如春陽的眼睛此刻冷得像極地冰川,聲音中的威嚴讓人不寒而慄。這種反差令保羅不但沒有退卻,反而心跳加速,臉頰泛紅。
「神...神父大人,」保羅結結巴巴地說,「我也知道這是不被允許的,可知道您還有如此嚴厲的一面,我更喜歡您了!」
王子人格聽完,差點沒氣得當場拿出鞭子。這到底是什麼變態?神父人格可是他最珍貴的靈魂半身,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你最好快放棄對『我』的感情,否則後果自負!」王子人格的聲音冷得可以結冰。
誰知保羅卻雙眼放光,激動地說:「神父大人,沒關係,我願意為您奉獻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王子人格眼角抽搐,差點控制不住施虐的衝動。但他知道如果對人類出手,神父人格醒來後會非常生氣。他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句:「迷戀神職人員是錯誤的,你回家好好反省。」
告解結束後,王子人格決定必須採取更激烈的手段。第二天,他再次奪取身體控制權,主動邀請保羅到芙爾雷伊家中共進午餐。
保羅欣喜若狂,整路上都在暗自慶幸。神父主動邀請自己到私人場所,這肯定是好兆頭!他滿心期待地跟著「神父」來到芙爾雷伊的廚房。
「今天特別跟你分享我在十三歲之前的興趣,你要仔細看清楚哦!」王子人格神秘地微笑著,從架子上取下一把閃著寒光的菜刀。
保羅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只見「神父」動作利落地抓起一隻活雞,毫不猶豫地切開了它的喉嚨。鮮血噴濺,王子人格臉上帶著病態的愉悅,手起刀落間將雞肢解成塊。
「您...您這是在幹嘛?」保羅驚恐地退後一步。
「處理食材呀!」王子人格語氣平淡,好像剛才只是在削蘋果。他慢條斯理地走向保羅,把他逼到牆角,血淋淋的刀刃在保羅眼前晃動。「你說過能為我奉獻生命,你可願意跟這隻雞一樣成為我刀下的犠牲品,如同被獻祭在神壇前的羔羊?」
保羅面如土色,雙腿發抖。眼前的「神父」眼神中混合著冷靜的理智和瘋狂的興奮,彷彿隨時可能把他變成下一道菜。
「神...神父大人,我知道錯了,請您放過我吧!」保羅哀求道。
「怎麼?看到我的另一面就對我失去興趣了?」王子人格諷刺地笑了,「愛一個人就該接納他的全部,你對『我』的感情就只有這種程度嗎?」
「是...是我太膚淺了...」保羅幾乎要哭出來。
「很好!立刻放棄對神父的感情,還有不得聲張今天的事,否則後果自負!」
「是...是...」保羅連連點頭,王子人格稍稍退開,保羅立刻如脫韁野馬般衝出廚房,連門都忘了關。
芙爾雷伊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看到這一幕只是淡定地問:「事情解決了嗎?」
「解決了,雞也幫妳殺好了!」王子人格滿意地示意流理台上的雞肉。
芙爾雷伊瞄了眼血跡斑斑的流理台和被暴力肢解的雞塊,表情平靜如水:「王子殿下,午餐想吃什麼?」
「煮成雞湯,留一些雞肉做成派,晚上拿給天真的阿契努斯當晚餐吧!」
「知道了!」芙爾雷伊開始在廚房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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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神父人格重獲身體控制權,他發現保羅居然取消了所有的預約,連義工工作也辭掉了。他困惑地看著鏡子,問道:「你做了什麼?」
鏡中的王子人格得意洋洋:「只是讓他看清你的『全部』而已。」
「你又嚇唬人了!」神父皺眉。
「我只是展示了一下廚藝。」王子人格無辜地眨眼,「順便問他願不願意成為我們的晚餐主菜。」
「你知道這樣很嚇人嗎?」神父急得要跳腳。
「嚇人?難道不是你經常說愛就該接納對方的全部嗎?」王子人格反問,「既然他說愛你,那就該愛你的一切,包括我這個瘋子部分。」
神父一時語塞,最後只能嘆氣:「好吧,但你保證沒有真的傷害他?」
「當然,我只是殺了隻雞做給你吃。」王子人格輕哼,「說起來你昨晚吃的雞肉派味道如何?」
「挺好吃的,但為什麼突然問這個?」神父一臉困惑。
「沒什麼,就是好奇。」王子人格微微一笑,「畢竟那是我親手處理的食材。」
神父突然想起芙爾雷伊送來的雞肉派確實異常美味,不過雞肉切得有點...零碎。這時,一股寒意襲上心頭:「你該不會是當著保羅的面...」
「為了趕走爛桃花,犧牲一隻雞算什麼?」王子人格聳肩。
神父無奈地嘆了口氣:「下次能不能用正常一點的方式解決問題?」
「什麼叫正常?」王子人格反問,「在你沉睡時保護你,讓壞人遠離你,這難道不是正常的嗎?」
神父默然,他知道王子人格用自己扭曲的方式守護著他們共同的生活。雖然手段極端,但也許這就是他們特殊的相處之道。
「謝謝你...保護我。」神父最終輕聲說道,臉上露出柔和的微笑。
「哼,習慣就好。」王子人格撇過頭,但鏡中倒影的嘴角微微上揚,「記住,下次再有爛桃花,我不會手下留情!」
神父笑著點頭:「我相信你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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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保羅在街上偶遇神父,嚇得差點拔腿就跑。他壯著膽子偷偷觀察,卻發現神父又恢復了往日的溫和模樣,正在幫助一位老婦人提重物。
他想起那天廚房裡的場景,打了個寒顫。那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神父似乎察覺到有人注視,轉頭正好與保羅四目相對。保羅緊張地僵在原地,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誰知神父只是微笑著點點頭,繼續他的善行。保羅這才鬆了口氣,但還是加快腳步離開了。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剛才神父的笑容後面,似乎藏著另一雙冰冷的眼睛,正緊盯著他不放。
回到家,保羅立刻將那束準備好的白百合丟進了垃圾桶。愛神可以,但愛上一個內心住著殺雞狂人的神父?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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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教堂裡,神父站在鏡子前笑著說:「看來你的方法確實有效。」
「那是自然。」王子人格驕傲地回答,「沒有什麼問題是一把刀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用兩把。」
「你真是...」神父哭笑不得。
「怎麼?怕了?」王子人格挑眉。
神父搖搖頭:「不,只是慶幸有你在我身邊。雖然你的方法讓人害怕,但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
「記住這點就好。」王子人格難得溫柔地說,「沒人能傷害你,有我在。」
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灑入室內,照在白髮神父身上,也照在鏡中那個與他容貌相同卻氣質截然不同的影子上。兩個靈魂共享一個身體,一個純淨如水,一個鋒利如刀;一個是慈悲的神父,一個是護主的殿下。
他們或許是世上最奇怪的組合,但也是彼此最堅實的守護者。
教堂的鐘聲再次響起,呼喚著信徒前來尋求救贖。白髮神父整理好衣領,大步走向大廳。而在他的靈魂深處,那個傲慢的殿下依舊警惕地守望,準備隨時為他掃除障礙——哪怕是用一把血淋淋的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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